智观汇讯 今年是上海国( guó)际电影节创办30周年，“从第( dì)一届开始就经常来”的中( zhōng)国台湾制片人焦雄屏，担( dān)任了本届电影节金爵奖( jiǎng)短片单元评委会主席。短( duǎn)片单元是上影节“6+1”人才培( péi)养阶梯中承上启下的一( yī)级，焦雄屏的责任，也正是( shì)要扶持更多的年轻人能( néng)够在电影领域“成家立业( yè)”。6月13日，她在作客上海国际( jì)电影节和央视频联手打( dǎ)造的“金爵会客厅”时，聊到( dào)了短片对于青年影人成( chéng)长的意义，以及她对青年( nián)影人作品的观感：“这次我( wǒ)看了很多短片，不少作品( pǐn)对社会各个角度的问题( tí)挖掘得很深刻。相比于他( tā)们的上一代创作者，年轻( qīng)创作者变得很有幽默感( gǎn)，不再那么沉重，也很有想( xiǎng)象力和创作力。”
不要只把( bǎ)短片当敲门砖
有一种观( guān)点认为，短片是年轻人进( jìn)入电影行业的“敲门砖”。作( zuò)为资深制片人的焦雄屏( píng)说：”“未必是敲门砖，但年轻( qīng)人一定要将短片作为很( hěn)好的练手机会，在练习中( zhōng)感受理想、理论和实践之( zhī)间的差距。”
1981年，焦雄屏从影( yǐng)视专业院校毕业，随后进( jìn)入学校当讲师，8年后，她与( yǔ)邱戴安平合作创作了电( diàn)影剧本《阮玲玉》，由关锦鹏( péng)导演搬上了银幕。随后，她( tā)参与了大量电影作品，监( jiān)制过王小帅、蔡明亮等知( zhī)名电影人的作品。“新人在( zài)开始拍电影之前，都会把( bǎ)拍摄过程想象得很美好( hǎo)，但真正去拍的时候，哪怕( pà)是拍一部短片，都能发现( xiàn)拍电影并不容易，譬如有( yǒu)些地方要修剪，有些地方( fāng)要浓缩，有些地方又要放( fàng)大，都要耗费极大的精力( lì)。”她说，这些都是对新人的( de)考验，正是在和电影的磨( mó)合中，新人渐渐积累经验( yàn)，调整好心态，“真正开始拍( pāi)短片之后，年轻导演就可( kě)以开始训练自己的团队( duì)，以增加彼此之间的默契( qì)，增加在行业内的人脉资( zī)源——对新人创作者来说，积( jī)累未来的资源是很重要( yào)的。”
焦雄屏曾经担任过中( zhōng)国台湾电影金马奖主席( xí)，接触过很多获奖导演的( de)作品，“他们也都是从新人( rén)走来，把所有这些大导演( yǎn)的第一部作品拿出来看( kàn)，你会发现很有趣，可以看( kàn)出这些处女作和他们成( chéng)名后作品的相似度，看出( chū)他们的创作初心，他们在( zài)新人时期表现出的潜力( lì)和风格等核心要素，其实( shí)都会保留下来。”
焦雄屏还( hái)留意到，不是所有年轻人( rén)都对进军长片领域有野( yě)心，这些人中也有一部分( fēn)会成为艺术短片的一股( gǔ)生力军。“这些人基本不愿( yuàn)意受到任何商业或者市( shì)场的束缚，在创作上，他们( men)希望永远不要去触碰商( shāng)业原则，所以他们愿意停( tíng)留在短片领域，因为他们( men)觉得拍短片可以发挥更( gèng)多的想象力，而且也有更( gèng)多的题材可供他们发挥( huī)，不需要去跟观众、影院或( huò)是发行系统的任何人打( dǎ)交道，”她说，从艺术的角度( dù)来说，这些创作者不需要( yào)所谓的“敲门砖”，“这些人在( zài)创作上的想象力和空间( jiān)也许会更宽广。”
当下的年( nián)轻人风格已不同
上世纪( jì)90年代，她和学生蔡明亮带( dài)着作品《爱情万岁》去参加( jiā)第51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 jié)，同时入围金狮奖主竞赛( sài)单元的还有另一位年轻( qīng)导演姜文的作品《阳光灿( càn)烂的日子》。“最终我们拿了( le)金狮奖，《阳光灿烂的日子( zi)》拿了银狮奖，就是夏雨获( huò)得最佳男主角的那次。”因( yīn)为在威尼斯行程太满，焦( jiāo)雄屏没能第一时间看到( dào)“竞争对手”的作品，回到北( běi)京后，她主动联系姜文，“我( wǒ)问他能不能看《阳光灿烂( làn)的日子》？姜文就在一个小( xiǎo)客厅里面放给我们看。我( wǒ)和蒋勋老师一起看的，看( kàn)到后来，我俩身子越坐越( yuè)直，心里就会越对导演产( chǎn)生敬意。”
看完电影后已是( shì)凌晨，她和中国台湾作家( jiā)蒋勋踏着月色回家，“蒋勋( xūn)老师走在我前面，他是很( hěn)有个性和浪漫情怀的人( rén)，他就忽然大声地唱起了( le)《黄河大合唱》中的一个段( duàn)落，我在后面特别感动。我( wǒ)后来给姜文导演写了个( gè)小纸条，说‘导演，我觉得好( hǎo)像金狮奖应该是你的，不( bù)应该是我们的’，姜文看到( dào)后也很感动，我们从那时( shí)候起，就变成了特别好的( de)朋友——我一直觉得他是中( zhōng)国非常特别、非常有才能( néng)的导演，在每一个时期都( dōu)有不同的思考。”
因为帮助( zhù)和见证了一代又一代导( dǎo)演的成长，焦雄屏会仔细( xì)分析几代人之间的不同( tóng)。“每一代电影人有每一代( dài)的优势，新一代在娱乐性( xìng)上要更强一些。”对当下的( de)年轻电影人，她也非常欣( xīn)喜，因为他们“有属于这个( gè)时代的不同的特点”，在年( nián)轻电影人喜欢关注的社( shè)会议题上，“他们和前辈一( yī)样深刻，但态度上更轻松( sōng)，都很有幽默感，让观众看( kàn)了会非常舒服。”
前几年，中( zhōng)国电影市场经历了快速( sù)的爆发期，市场变化太快( kuài)，她觉得有些年轻人开始( shǐ)变得浮躁，“但这两年开始( shǐ)沉淀了下来。”她希望，上影( yǐng)节能成为年轻电影人“重( zhòng)新出发的重要节点”。
